100 年前科学家曾畅想人类活到 1000 岁,如今我们离目标有多远?

1925 年,当科普作家约翰・E. 洛奇在文章中提出 “人类预期寿命或许很快能延长到 1000 岁” 时,不少人对此充满期待。那时,美国人的平均寿命仅为 58 岁,而医学领域正迎来前所未有的突破:胰岛素的发现让糖尿病死亡率大幅下降,细菌学的发展催生了众多救命疫苗,维生素的发现揭开了多种疾病的奥秘,麻醉技术让外科手术迈入精准时代。在这样的背景下,人们有理由相信,科学或许真能攻克衰老与死亡,让人类实现 “千岁之梦”。

一个世纪后的今天,人类平均寿命已提升至 78.4 岁,但 “活到 1000 岁” 仍停留在畅想阶段。不过,这百年间的医学进步,却为延长寿命奠定了坚实基础。1921 年,加拿大医生弗雷德里克・格兰特・班廷分离出胰岛素,彻底改变了糖尿病的治疗格局。在此之前,80% 以上的青春期前糖尿病儿童会因此病夭折,而班廷的发现取代了有毒性的 “山羊豆” 疗法,挽救了无数生命。与此同时,维生素的研究也取得重大进展:维生素 D 攻克佝偻病,维生素 C 治愈坏血病,维生素 B 缓解脚气病,这些发现让因营养缺乏导致的疾病逐渐退出致命疾病名单。

如今,科学家们探索长寿的路径更加多元。新加坡研究人员通过阻断白细胞介素 – 11 蛋白,将小鼠寿命延长了 25%;美国罗切斯特大学的团队把裸鼹鼠的长寿基因转移到小鼠体内,不仅让小鼠寿命延长 4.4%,还改善了其整体健康状况,这种基因能产生高分子量透明质酸,正是裸鼹鼠寿命远超同类啮齿动物的关键。更令人关注的是二甲双胍,这种源于 “山羊豆” 的药物,最初用于治疗 2 型糖尿病,如今被发现能减缓细胞衰老,抑制炎症和与年龄相关疾病的发展,成为抗衰老研究的热门对象。

细胞层面的探索也为长寿带来新希望。19 世纪后期,演化生物学家奥古斯特・魏斯曼提出人类细胞有复制极限的理论,解释了衰老过程中愈合能力下降的原因。20 世纪 60 年代,这一理论得到证实。而到了 20 世纪 80 年代,诺贝尔奖获得者山中伸弥发现可将成熟细胞重编程为胚胎状态,使其再生为新组织,为逆转细胞衰老提供了可能。如今,基因编辑、免疫疗法等技术的发展,让科学家能更精准地干预衰老过程。

然而,将实验室成果应用到人类身上,仍面临诸多挑战。多数长寿干预措施仅在短寿命动物或严格控制的实验室环境中有效,人类的生理复杂性让这些成果的转化困难重重。更重要的是,即便寿命大幅延长,社会问题也随之而来:延长寿命的治疗权如何分配?一个多数人活到三四百岁的社会该如何运转?极端长寿又会带来怎样的心理影响?

100 年前的 “千岁畅想” 虽未实现,但人类已将平均寿命延长了 20 多年,曾经致命的疾病变得可控,晚年生活质量显著提高。如今的研究或许仍无法让人类活到 1000 岁,但每一点进步都在让 “健康长寿” 的目标更近一步。正如百年间的探索所揭示的,延长寿命是一个渐进且复杂的过程,它不仅需要科学的突破,更需要社会的协同。或许在未来,我们虽难达千岁,但能在更长久的岁月里,保持健康与活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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